關山月似乎也知道這一點,所以馬上換了一個招架的招式。
關山月忽然將手往刀鋒那裡一抹。手掌被割破,殷紅的鮮血抹到了刀鋒那裡。
大刀上忽然泛現出一種詭異的血芒。
關山月運轉著秘法,用特殊的力量催動著大刀。
大刀圍繞著身體旋舞,瞬間在空中蕩漾出十八道的血色刀芒,最後關山月一刀橫天,這十八道血色刀芒頓時合成了最終的一道。
「血月天殺刀!」
這終極一道的血色刀芒橫掛天際,以一種一往無前的姿態,再擋鹿羽的參天刀芒。
轟!
這次兩方的力量相拼,峽谷峭壁上的很多岩石紛紛滾落下來。在兩側的峭壁上更是出現了很多的裂縫,看起來就像是蜈蚣一樣醜陋。
這一次的碰撞,可就再不是勢均力敵之勢了。
關山月的血月天殺刀雖然是厲害,但是對比起鹿羽的四式半一刀,仍舊是稍有不及。
關山月的身體倒沒有受傷,身上的大金身也沒有受到力量的傷害,但是他所在的地面被震開了卻是不可避免的。
本來關山月是站在峭壁上的,現在隨著斷裂的峭壁,一路直墜而下。
「不!」
關山月激烈的吼叫著。
從峭壁上墜落下來這對他們這種尊主來說都是小事,關鍵的是內心的挫敗感。
這一次的下墜,意味著他的刀術不如鹿羽的。
剛才血月天殺斬其實都有些超負荷了,他用鮮血來血祭,就是為了發揮出超越平時身體的承載能力。
這是有一定的後遺症的,只怕還會影響到修為的進展。
本來施展血月天殺斬,就是為了萬無一失的招架鹿羽。
誰想到即便如此,也都不敵鹿羽。
他內心有一種崩潰的感覺,那本來充斥在身體中的驕傲蕩然無存。
他曾以為這天下除了他師尊玄遠刀王之外,當世應該就算他關山月最會用刀了。
原來一切都是坐井觀天。
鹿羽的刀,便比他的厲害!
雖然說就是厲害那麼一點點,也足以打下他的驕傲。
而他根本沒有想到,鹿羽剛才施展的那一刀,根本就不是鹿羽的極限。
鹿羽真正厲害的刀,還沒有打出來!
就在關山月落到地面上,才剛剛站定的時候,鹿羽就將自己終極的刀法給施展出來。
剛才他施展的是四式半,如今施展的乃是完整的五式!
在他踏足到大丹元境的時候,他就可以施展出霸世十三刀的更強變化。 第五招的狂掃千山,已是醞釀在手。
破滅天地,橫刀斷流,劈斷山河,刀臨深淵……狂掃千山!
唰!
鹿羽從那高空跳躍而下,從天際帶下一道參天的刀芒。
刀芒耀世,璀璨絢麗到了極點!
「什麼!」
關山月驚吼叫道。面對著鹿羽這一刀,他有一種墜入地獄的感覺。
臉上已是白的沒有人色。
本來以為剛才那一刀已經是鹿羽的極限了,誰想到鹿羽的刀法還有后招!
他連前一刀都接不下,又如何去接鹿羽現在這一刀。
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舉動,他全力舉起自己的大刀,去接鹿羽的這一刀。
轟!
這一次碰撞,當真是天地絕響。
致命糾纏:絕色特工妻 光暈衝天而起,四面翻盪,周圍的人沒有能夠站穩的,就連那跑的老遠的一眾武者也都踉蹌倒地。
當那光暈淡去,眾人才發現,關山月已是讓鹿羽這一刀直接拍的釘入到了地上。
關山月雖然還僥倖不死,但是身體卻是被徹底禁錮了。
如今身體氣血翻盪,七竅都有鮮血溢出,要想破土而出可都不容易。
關山月作為刀王大弟子,年少成名,本是風流倜儻的佳公子,如今卻是髮絲披亂,鮮血滿面,有一種說不出的狼狽。
所有人都知道,鹿羽只需要再一刀,關山月馬上就要斃命。
到現在,局勢已經決定了。
關山月不敵鹿羽是事實,鹿羽將贏得這場大戰的勝利。
「鹿羽勝了!」
眾人的內心翻盪,久久難以平復。
正如當初鹿羽說的那樣,鹿羽讓關山月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刀法!
當初鹿羽說的話不是狂言,而是最真實的警告。
就算是身為刀王大弟子的關山月,也不是鹿羽的對手。
「鹿羽作為一個前期尊主,越級打敗了關山月這個中期尊主,而且還是用刀……」
眾人越想越是恐怖,背後都冒出一股冷汗。
在他們眼中,鹿羽簡直太強大太恐怖了!
這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凶人!
不等鹿羽去摘掉關山月的頭顱,在下一刻,他們忽然四散而逃。
逃的毫不猶豫,並且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。
他們只怕鹿羽來殺他們。
面對眾武者的逃跑,鹿羽也懶得理會。對於他來說,關山月才是罪魁禍首。這次峽谷的偷襲,乃是關山月一力組織的。
對於刀王這一脈,他是真沒有什麼好感。
就因為他擅長用刀,便有刀王弟子來找他挑釁,還四處放風說刀王要來斷他的刀。
後面又是關山月這個刀王大弟子來和他做對,萬里仙土和千淬神樹上,他都已經放了關山月一馬了。關山月還是緊追不捨,不依不饒。
先前在峽谷中的突襲,如果不是他反應快,早就中了關山月的奸計了,就連暗月族都可能被他連累。
他鹿羽不是一個喜歡找事的人,但是有人來挑事,他也從來不怕事。
關山月這般欺壓到他頭上了,他是不可能放過關山月的。
鹿羽一步一步,朝著關山月緩步靠近。
此時關山月只有半個身體是在地面上的,他雙手揮舞,激烈的叫道:「鹿羽!我師尊乃是玄遠刀王,你若能就此放過一馬,我可以回去在我師尊面前求情,我們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!我保證我師尊不會追殺你!」
鹿羽說道:「是嗎?我放了你,玄遠刀王就不會來追殺我?」
「我敢發誓!」
關山月連忙說道。
他見鹿羽這麼一問,心中頓時湧現出希望來。他渴望鹿羽能放過他一條生路。
只要讓他逃過這一劫,他就有機會再報復鹿羽!
鹿羽下一句話,卻將關山月的希望給一把撲滅。
鹿羽冷冷說道:「那如果我巴不得你師父玄遠來找我呢。」
「你……」
關山月被鹿羽這麼一說,真是感覺無言以對。
誰人不看他玄遠刀王的面子,而鹿羽卻說巴不得玄遠刀王來找算賬!
這真是地地道道的狂人!
面對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狂人,他再繼續求饒,似乎都是一個笑話了。
而鹿羽也根本不給關山月任何反應的時間,忽然就是三刀。
唰!唰!唰!
其中兩刀分作左右,準確無比的將關山月的兩手的手筋給挑斷了,還有一刀,直入地面,刺入關山月的腹部,斷了關山月的靈根。
鹿羽沒有殺關山月,但是卻讓關山月比死還痛苦。
這麼一搞,等於是將關山月廢了。
還不止是功力散去那麼簡單,斷了手筋的關山月以後將比沒有修為的凡人還要不行。
「啊啊!鹿羽!你敢廢我修為!我師尊玄遠刀王不會放過你的!他不會放過你的!」
周圍響徹著關山月的驚吼聲。
關山月已經瘋了,他此生不能再使刀了,並且連修鍊也是不能了。
他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了,就算是後面師尊玄遠刀王幫他將鹿羽碎屍萬段,也難以挽回他的損失。
這對他來說,簡直是莫大的悲劇。
想他本來風華正茂,少年天才,是青冰域當世的翹楚。卻偏偏因為意氣之爭來謀害鹿羽,最後淪落到這種下場。
旁邊暗月族的人看的都是嘆息不已,要怪只能怪關山月不自量力,惹上了自己惹不起的人。
一切都是關山月咎由自取。關山月誰不好惹,偏偏要和鹿羽這絕世凶人較勁。
鹿羽緩緩說道:「你如果還有命活著回去,記得和你師尊玄遠說一聲。 陸少,吃了請負責! 我鹿羽隨時等他前來一戰!倒要看看他的刀法,又強到了何種地步!」
「鹿羽!」
關山月仍舊是凄厲的叫道,鹿羽卻已是懶得理會,他拉上了千雅夫人,帶著暗月族的人,直接離開了這裡。
「血鴉,走了。」
鹿羽對著峭壁上招呼了一聲。
蒼冥血鴉剛才正在盤旋其上,吞噬著屍體的死靈能量,給自己補充。現在得到鹿羽的命令,不得不提前回來。
跟著蒼冥血鴉一起回來的,還有冰麒麟。
冰麒麟可比蒼冥血鴉要貼心多了,她過去是將那些死去武者的乾坤袋都給拿了回來。
眾多的乾坤袋,全部壓在她的背上。 「這些乾坤袋中只怕不少萬里仙土中的天材地寶啊。」鹿羽摸了摸冰麒麟的臉頰。
「公子,這是你的戰利品。」千雅夫人說道。
「這是兩千多武者的全部家當啊!」
暗月族的人都是感嘆不已,鹿羽又發了一筆橫財。
鹿羽說道:「之前不是說分你們一些天材地寶嗎,他們這就送上門來了。這些乾坤袋也不用給我了,大家將裡面的寶貝都分了吧。」
「多謝公子!公子萬歲!」
暗月族眾人都是齊聲歡呼,這可是兩千多個乾坤袋啊,他們不過三百人,那每個人都能分到一筆巨大的財富。
鹿羽這個姑爺太大方了,他們從心裡擁戴鹿羽。
「小意思。」
鹿羽淡淡的說道。這些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,之前他在萬里仙土中掠奪的天材地寶,那才是大頭。
千雅夫人溫柔似水的看了鹿羽一眼,說道:「公子,我們暗月族遇到你,真是福分。公子對我們暗月族這般照顧,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好了。」
鹿羽一笑,說道:「要報答還不容易嗎,夫人可以幫我暖床。」
「公子,你……」
千雅夫人嬌嗔叫道,她那絕美的臉龐已是羞的通紅。
鹿羽一行人朝著北邊行走,在一座天馬城中落腳暫歇,發現世界已是動亂一片。
原來是勝天宗已向天下發布訃告,祭奠在十萬雪山中死去的少宗主薛冰成和燕遮護法。
這個時候,宗主薛霸炎依然是在勝天城后的七曜洞府中修鍊絕世神功,主持大局的乃是勝天宗的大護法海無言。
在勝天城中,將舉行盛大的祭奠儀式。